Na-cll

喜欢一切能喜欢的,写给自己看。冷坑常驻。写的都是乡村低那个俗文学,不爱请别伤害。

【异色伊双子】Gold

卢西安诺视角 
19世纪美洲加利福利亚黄金潮背景 
ooc归我 
 
 
 
 
— 
 
 
 
我出生第一眼见到的是弗拉维奥。 
 
不是母亲,那女人生下我之后只休息一会儿便出门了。留下了脸上尚还透着稚嫩的哥哥,对着他从未接触过的婴儿手足无措。 
 
「该怎么办呢」他一定会这样嘟囔着,然后用被鲜血弄污的毯子包裹住我,抱出去求邻居,一个善良的西班牙女人,哀求她给我吃几口米汤。挨到了夜晚,每家每户都点了油灯,他抱着熟睡的我,坐在窗户边看着外面闪烁地灯火,等待母亲和明天。 
 
那时的他,对我,和长久不归家的母亲是什么心情?我无法想象,弗拉维奥也完全不提。我只能从他的只言片语和日后的艰苦工作看出他是真正接纳了生命中有个弟弟。 
 
那个女人始终没有回来,一个月之后在西西里城内流经的河边被找到,已经不成人形。 
 
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妓女的死活,弗拉维奥一手抱着我,一手接了警察带来的身份核实单。 
 
没有任何波澜,母亲这一名词就彻底离开了我们的生命。 
 
 
· 
 
 
弗拉维奥被逼无奈,一天同时要干几份工作,上午他在码头帮人卸船,下午去酒馆做服务生,夜晚则伏案替人抄写些信件和文稿。每天都会疲惫的好像马上就要晕倒,却依旧咬牙支撑着。 
 
转瞬间十年过去,弗拉维奥存了些积蓄,买了隔几条街,主人急于出售的房子。不是很大,但有窗户有厕所,弗拉维奥和我都很高兴。又过了几年,十三岁,我到了该工作的年纪。弗拉维奥不想让我去卸船,但又怕我成天待在家里和那些在巷子里游窜的男孩们学坏,就把他在酒馆的工作让给了我。 
 
老板是一个谢顶肥胖的老头,他看我长得小,反应又敏捷,于是让我做打酒时趁客人不注意掺水的工作,这样即使被发现也可以归结为我年轻淘气。就算客人把我揍一顿,也只能自认倒霉。 
 
因为周遭耳濡目染,这种灵巧的活计我做的很好,所以每天都会有多余的小费,这些小费我都会连同工资一起交给弗拉维奥。弗拉维奥总会叹息着「卢恰,投机取巧的工作不长久」,然后接过钱放进储蓄罐里。 
 
我做事更小心了些,但弗拉维奥说的没错。没过多久,在下班回家时,我被堵在了小巷。他们戏称我为调酒师,接着就是拳打脚踢,我拼命的反抗,腹部受到狠狠一踹,涌上的恶心感让我头昏脑胀,刚要昏迷又被揍得清醒。如此反反复复,我只觉得周身麻木,离死亡近在咫尺。 
 
所幸他们并不想要我的命,只一会儿就走了。我在原地躺了很久,直到恢复了些力气才撑着墙壁跌跌撞撞的回了家。弗拉维奥不在,我点了灯,倒了一杯水喝下,期间因疼痛差点失手打碎了杯子。我无心去管弗拉维奥的去向,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去酒馆,老板知道我的遭遇,很慈悲地让我做服务生,不用再打酒了。我松了口气,心里记挂着一夜未归的弗拉维奥,我很怕他会和母亲一样的下场,报警也没用,那些警察只管太太们的首饰项链和尊贵的老爷们。我只能一边上菜一边听着客人们的闲聊,生怕他们说出弗拉维奥这四个字,带来坏消息。 
 
去厨房催菜路过招待贵人的包间时,我突然听到有人唤我的名字。 
 
“卢西安诺!” 
 
包间内打扮地十分贵气的男孩,我认了半日才认出是我儿时的玩伴罗斯,他以前是比我还穷的人,我至今还记得他为吃一块糖被糖果店主打得奄奄一息的模样。 
 
“罗斯?你怎么在这里,还……富了。”我上下打量曾经的朋友。 
 
“家里有亲戚发财,所以我也就有钱了。”他很是得意。 
 
“你亲戚是做什么发财的?”他的亲戚基本上都是苦力,突然发财一定有来路,我心一动,想要套他的话。 
 
“这我不能告诉你”他摇摇头,又觉得这样说和我生分,于是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递给我“听老板说你昨儿被人打了,这个送你,可小心些。” 
 
是一把精巧的小刀,十分锋利,刀柄上还镶着一颗钻石,我拿在手里把玩了很久,藏在袖中是完全看不出来的,很适合自保和割别人的喉咙。我挺感动于他并没有忘记童年那点微薄的感情,对他道了声谢。 
 
“对了,卢西安诺,我要离开了,明天就走。和家人一起搬到大城市去,到了那里从今以后我就是上层人了。”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干巴巴祝福了一句,然后便去厨房端菜。厨子见我进来,便将做好的菜一放,像往常一样转身出去抽烟,我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没有任何迟疑耽误时间,森寒的刀刃贴上他的脖颈。 
 
“你这只猪最好把菜盛出来再走,否则我就把你弄死在这里。”他浑身颤抖着,忙不迭的点头道歉,然后赶紧跑去把菜盛好,我在一旁看着,心里升起一丝快意。当他慌慌张张地想要逃开时,我漫不经心似的抬腿,踹得他一个踉跄,碎片和菜洒了一地。 
 
“滚。” 
 
再出去罗斯已经走了,一下午我都想着弗拉维奥和罗斯,到了下班时连小费都没要就往家回。匆匆地拿出钥匙打开门,看到弗拉维奥的身影在厨房忙活我的心才放下。 
 
“你昨天去哪里了?”“没去哪里,突然有活所以加了班。”“卸船哪会有加班,何况你还没有回来抄写书信”我指着桌上的信和稿子,弗拉维奥叹了口气,在我再三追问下他才说了缘由。 
 
“我和一起干活的人得到了消息,海外的美洲有黄金,如果能去那里挖点是真的可以发财的。” 
 
弗拉维奥和我解释这是个千载难逢,日后不会再有了,距离富有是如此的近的机会。我想起了罗斯,可是天上不会掉馅饼,也许后面等着我们的是比母亲还惨的结局。 
 
但是,不去冒险的话会继续贫穷。 
 
贫穷会让一向和蔼可亲的糖果店店主下死手揍你,主持公道的警察对你视而不见。贫穷会让自己的母亲死的不明不白,十几岁的弗拉维奥日夜奔波。 
 
贫穷让所有人离死亡近在咫尺,我已经受够了贫穷。 
 
「那我们去。」我打定了主意。 
 
弗拉维奥因为我的话开始犹豫,他觉得一夜暴富有点不现实,最后反而变成了我在劝导他,甚至把罗斯的事说给他听。他看了看罗斯送给我的小刀,又把它还给了我。 
 
“那我们就去吧,再可怕哪会有死可怕。” 
 
 
· 
 
 
我们买了船票,花光了几乎所有积蓄,但还是不够。那时人们都陷入了找黄金一夜发财的疯狂之中,都争先恐后地要去美洲。我和弗拉维奥好说歹说向船主写了借条才买了最便宜的票,睡在最下面的船舱,靠近着发动机,热的像烤炉。床只是一张草席,即使后背贴在一起也仍是拥挤。 
 
每天我们都要上去甲板逛一逛,否则待在下面迟早要被烤熟。偶尔有贵太太和小姐打着伞经过,我们都要躲到一边,看他们过去时骄傲的样子,我暗暗羡慕。我马上也会这样的,我这么想着。 
 
“回去了”弗拉维奥拍了拍我的肩,看我满脸不愿的样子勉强笑了笑“其实该开心,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出行。” 
 
弗拉维奥的一头金发和俊朗的脸庞让他看起来像是个贵族少爷,有不少女孩频频侧目,对他青睐有加,但是在看清他的衣着之后马上收回了目光。 
 
也有一些女孩在悄悄的观察我,只是我不像弗拉维奥那样温柔,我没有施以她们任何目光和表情,这样她们觉得无趣后我也不会得知。 
 
“弗拉维奥,是我拖累了你,如果没有我,你一定比现在更好。” 
 
阵阵海风袭来,吹得人浑身麻酥,我头脑一昏,不自觉话就说出。 
 
“又是在胡说了,你是我弟弟,有什么拖累的。”弗拉维奥笑了笑“走吧,回我们的‘炼狱’去。” 
 
我望了望波光粼粼的海平面,还有一天到达伊甸园般的美洲。仿佛能看到海岸一角,在那里迎接我们的,是新的生活,我一直这样期待着,可以甩掉自出生伊始就如影随形的贫穷。 
 
而在那从未踏足过的美洲,是可以实现一切的被上帝祝福过的地方,而且,我也由衷的希望能让弗拉维奥过的更好,毕竟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第一次向上帝祈祷。 
 
 
· 
 
 
加利福尼亚淘金潮开始于1848 年1月24 日 , 吸引了美国其余地方乃至海外的大约300,000人来到加利福尼亚。 
 
在这些寻宝者之中,有一种是贫穷的欧洲移民,他们想去美洲淘金却没有钱支付去美洲的船票。他们选择和商人或船主签订契约(合同)。 
 
契约规定,自他们到达美洲后的两年或七年内,“担任雇主要他们担任的任何工作”所得报酬以偿还旅途费用。 
 
偿还期间,有许多人被折磨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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